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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边的秋声来自一棵棵喊辣的辣椒。秋椒通红,红得耀眼,一抹抹青绿枯黄中独独显着它。 我是一个吃不得辣的人,但我还是走向了它,走向让秋染红的辣椒。辣椒秧子仍绿,半人高的枝头还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,有蜂子萦绕,翠绿的辣椒挂果不辍,浑然不顾四周,感觉还是在春天里。 秋天的辣椒辣得很,经过夏的历练,把辣的元素聚集了起来,注入了体内,还能不辣得沾不得口? 项春雷/摄 记得小时候抓蟋蟀,多在秋天的辣椒畦里,小伙伴们都说,吃辣椒籽的蟋蟀口辣,斗起来无敌手。我确实见过蟋蟀啃食辣椒,还专拣辣椒籽吃,也用从辣椒地捉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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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建春:河边辣椒红_大皖新闻 | 安徽网

点击次数:151发布日期:2024-10-26 01:43

张建春:河边辣椒红_大皖新闻 | 安徽网

河边的秋声来自一棵棵喊辣的辣椒。秋椒通红,红得耀眼,一抹抹青绿枯黄中独独显着它。 

我是一个吃不得辣的人,但我还是走向了它,走向让秋染红的辣椒。辣椒秧子仍绿,半人高的枝头还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,有蜂子萦绕,翠绿的辣椒挂果不辍,浑然不顾四周,感觉还是在春天里。 

秋天的辣椒辣得很,经过夏的历练,把辣的元素聚集了起来,注入了体内,还能不辣得沾不得口? 

项春雷/摄

记得小时候抓蟋蟀,多在秋天的辣椒畦里,小伙伴们都说,吃辣椒籽的蟋蟀口辣,斗起来无敌手。我确实见过蟋蟀啃食辣椒,还专拣辣椒籽吃,也用从辣椒地捉来的蟋蟀和小伙伴们的蟋蟀斗过,吃辣椒籽的蟋蟀很是勇敢,折了腿依然不服输。 

秋天辣椒地边的蟋蟀鸣叫高亢,和一地的秋声是合拍的。蟋蟀的叫声吸引了我,我向河边去,河边的秋声澎湃,河边的辣椒通红,似乎就是辣椒发出的。我见到了河边种辣椒的老人,她一头银发,躬着身子在辣椒棵中拔草。草很弱,却绿着,她说:不拔去,耗地力,秋霜前,辣椒还结还长呢。 

河边的辣椒地陷在荒草中,苍耳、黄蒿、灰灰菜等包围了一块小小的领地,甚至还有一枝黄花高傲地挺胸凸肚,示威般面向不多的辣椒秧,似是要独占秋的高枝。辣椒地是老人在河边开的荒,河边地好,可撂下了,一两年就荒了。老人下了不小的功夫开荒,地里全是草根、石块,可老人有韧性,硬是开出了一畦好地,春天里栽上辣椒,施肥、浇水、锄草、捉虫,辣椒不辜负老人心意,一路结到秋天,絮絮叨叨地吐露秋声。 

老人跟我说,她一辈子喜欢吃辣椒,不辣的不喜欢,辣的下饭。经历过困难年代的人都知道,物质贫乏,辣椒自然是好东西,就着辣味吃饭,是大享受了。老人练就了吃辣的本事,多少有些令人心酸。过往老人吃辣椒可不是《红楼梦》里辣椒的吃法,不为美味,图的是辣劲,口中有味。

我数了数老人的辣椒秧,不多不少整二十棵。 

老人说:吃不了,地好,辣椒从春上头,要结到下秋霜,连三伏天也不歇着。辣椒泼皮得很,三寸长的秧子就顶花,一路长高一路开花一路结果,和芝麻开花节节高有一比,TokenPocket官网辣椒虽是草本,却有树的本事。 

我观察河边的辣椒,结下的辣椒一律敦实,是那种薄皮的灯笼椒。老人告诉我,这辣椒越结越辣,随时间走。春天结下的辣椒,微微辣,适合炒鸡蛋;夏天结下的辣椒,辣味略重,可整个地炒,也可炒干丝、肉丝;秋天辣椒的辣味最足,拿来泡菜或做酱,冬天里吃暖身。老人说起她的辣椒头头是道,精气神也足足的。 

老人不无神秘地对我说:种子是自留的,还是从乡下带来的种子呢。老人指着几个红润的辣椒对我说:那几个,我留的种。留种的几个辣椒,个头大,长得匀称,流线型的身子,健硕好看。我竖起大拇指,说:好,好辣椒。 

老人是十多年前进城的,随儿子生活,可闲不住,也留恋农村的生活,便拖锹开荒,年年种些辣椒,自己吃,也给儿孙们吃。儿孙们图个新鲜,开春吃,到夏秋就不稀罕了。老人摘了捧辣椒给我,我忙摇手,说:吃不得辣,胃受不了。老人就笑,说:辣有味,大家都爱吃。我不好拂了老人的美意,拈了两个红透了的辣椒,说:够了,炒菜时作个添头。 

老人不理我了,转身又去揪辣椒棵里的草,草枯瘦,却都不长不短地结了种子。老人一根根仔细地拔,似是怕丢下一棵两棵。看着老人拔草,我的心被撩动了,秋天里植物们都沉甸甸地结籽了,它们没开谎花,没对土地说谎——给我阳光、雨露,我就还给你沉甸甸的收获。 

植物不说谎,到秋天用果实来验证。人呢?开谎花、说谎话的还真不少,一句谎话得用十句谎话来掩盖,接下去就是谎话连篇,难有个休止。谎话终要被揭穿的,如开谎花的果树,往往逃不掉被砍伐的命运。 

河边老人种下的辣椒是不开谎花的,中秋已过,还在无休止地挂果,大有将辣进行到底的气概,一边青涩,一边通红,秋的多彩,竟毫无掩饰地挂在了辣椒的枝头。 

我转身而去,身后有急促的蟋蟀叫声,从辣椒园地追来,“唧唧”,“唧唧”,牙口老辣,这无疑是发自秋天的腔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