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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以来,在阳台上种菜的兴趣锐减,原先那几个用于种菜的箱盒盆缸,也就任其自由发挥,花木便花木,瓜果便瓜果,杂草便杂草。或是之前将冬瓜瓤丢弃在花池里,以资施肥,不承想,春天那会儿,竟长出几株冬瓜秧。 每一粒种子都不会忘记春天的到来。此后,冬瓜秧日渐拔高,触须般的丝蔓像一双双攀岩的手,被春风送到每一处触手可及的攀援物上,很快占据整条栏杆。栏杆下那些花木也成了它们的领地,绒绿间叠上一层青绿,整座阳台都被镶上一道厚厚的绿墙。 王从启/摄 生存和繁衍是植物的哲学。完成藤蔓布局后,开花便顺理成章。冬瓜的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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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良顺:冬瓜的N种吃法_大皖新闻 | 安徽网

点击次数:89发布日期:2024-10-25 23:57

黄良顺:冬瓜的N种吃法_大皖新闻 | 安徽网

去年以来,在阳台上种菜的兴趣锐减,原先那几个用于种菜的箱盒盆缸,也就任其自由发挥,花木便花木,瓜果便瓜果,杂草便杂草。或是之前将冬瓜瓤丢弃在花池里,以资施肥,不承想,春天那会儿,竟长出几株冬瓜秧。 

每一粒种子都不会忘记春天的到来。此后,冬瓜秧日渐拔高,触须般的丝蔓像一双双攀岩的手,被春风送到每一处触手可及的攀援物上,很快占据整条栏杆。栏杆下那些花木也成了它们的领地,绒绿间叠上一层青绿,整座阳台都被镶上一道厚厚的绿墙。 

王从启/摄

生存和繁衍是植物的哲学。完成藤蔓布局后,开花便顺理成章。冬瓜的花喜欢开在高处,一支支黄灿灿的花儿,高高举过叶子,将原先单调的绿装扮得生机勃勃。每天早晨,太阳从对面山尖升起,橘红的阳光掠过阳台,射进每一朵花的花心,将嫩黄的花瓣映得晶莹剔透的,每一朵花房里面,仿佛都装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太阳。这样的光就像一剂催化剂,没过几天,几朵已有“身孕”的雌花便占据了我的视线,它们在与风和雨的角逐中,开始了种族的繁衍,三条毛茸茸的冬瓜仔,几乎同一时间挂在了栏杆上…… 

冬瓜有黑、白、青等品种,口感各有千秋。冬瓜不耐看,但好吃耐吃。阳台上第一条冬瓜是七月上旬采摘的,还未熟透,青绿青绿的。因为那条已挂了三个年头的火腿终于开刀下锅,正在长身体的冬瓜便提前“上岗”,成了火腿的黄金搭档。 

火腿炖冬瓜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,没什么技术含量,掌握好火腿的咸淡和熟烂程度即可。黄亮的火腿,带着陈年腊肉的沉稳和醇香,与水灵灵的冬瓜同煨,是炎炎夏日里一道既开胃又解暑的大菜。甚至最后的汤水,还可作为涮火锅的底汤,美食作家古清生就写过一道冬瓜汤涮猪里脊肉的菜,其汤清鲜解腻,其肉细嫩清香,别有一番风味。 

与炖菜异曲同工的是蒸。火腿蒸冬瓜有股哲学的味道,火腿是老生,刚毅,老辣,油腻,世故;冬瓜则是后生,细嫩,绵柔,敏感,羞涩。薄薄的火腿片,夹在两片冬瓜之间,经过高温蒸煮后,冬瓜吸收了咸鲜和油脂,火腿渗进了清鲜和水润,原先轻浮的口感得以沉淀和升华,腴美而不失清淡。 

五花肉烧冬瓜则比蒸更进一步,五花肉与冬瓜融合,并非两者的简单叠加,而是产生一种新的边界的味道。这种边界的味道,就像每天的早晨一样,是夜末和日出的边界,清新而朝气蓬勃。 

冬瓜好吃,但一整条冬瓜切开,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吃完的,腌冬瓜、冬瓜酱、冬瓜糖便应运而生,冬瓜饺可现包现吃,也能速冻储存,慢慢享用。 

冬瓜饺是一道点心,很费工夫。其主材要选土著的冬瓜,那些舶来品的青皮黑皮冬瓜,皮薄肉厚,但过于细绵,缺少鲜脆的口感。 

一方山水滋养一方美食。口感并无好坏之分,习惯而已,tp钱包像土壤和雨水一样。 

冬瓜饺的核心是馅料。冬瓜削皮去瓤切片,焯水后再剁成豌豆大小的骰子块,用五花肉熬油炒烩至熟。馅料里可适当添加茶笋、豆腐,并按口味偏好添加必要的调味品,其中新鲜的红尖椒是必不可少的,既能增味,也能调剂色彩。讲究一点的还会放些火腿、香菇丁之类的高端食材,但我觉得不放也罢,一则价格昂贵,二来味道太重,多少会遮蔽冬瓜的原味。

冬瓜吃法繁多,且具浓郁的地域特色。绩溪方言里,有个与冬瓜有关的故事挺有意思。说是一饭店正要打烊,有客人冲进店内,问有什么吃的。服务员说“面”(绩溪方言“没有”),客人爽快地说,面就面,来一碗;服务员又说“冬瓜面”(跟你讲没有),客人说冬瓜面就冬瓜面。服务员显得有些不耐烦,提高嗓门说“冬瓜面就面”(跟你讲没有就没有)。此时,客人已饥肠辘辘,想着只要能填饱肚子,吃啥都行,便说,管它什么面,赶紧端上来吧。 

这只是一个关于绩溪方言的笑话,不知绩溪人是否曾用冬瓜做面条的浇头菜。 

冬瓜南北皆宜,汪曾祺曾在《昆明菜》中记有一道“rang冬瓜”,即冬瓜“塞肉蒸熟”,估计和火腿蒸冬瓜类似;宋代有道宫廷名菜“冬瓜鳖裙羹”,是甲鱼裙边、鸡汤一起煨炖嫩冬瓜而成的;宁波还有一道叫“臭冬瓜”的名菜。袁枚的《随园食单·杂素菜单》记:“冬瓜之用最多,拌燕窝、鱼肉、鳗、鳝、火腿皆可,扬州定慧庵所制尤佳,红如血珀,不用荤汤。” 

袁老先生惜字如金,查找古籍,方知“食单”所记为多道冬瓜菜。 

“冬瓜蒸燕窝”是袁老在粤东杨明公府上尝到的,用鸡汁、蘑菇汁调味,其形凝脂聚玉,其色清丽明快,其味绵柔爽口,契合粤菜“以柔配柔、以清入清”的精髓。 

鱼片炒冬瓜,鳗鱼烧冬瓜,火腿炖冬瓜,食材软硬不一,掌握好烹饪时间即可。冬瓜与鳝鱼结合,是粤东杨兰坡知县家宴上的一道鳝丝羹。活鳝鱼煮半熟,切成丝,加酒、秋油煨之,加入金针菜、冬瓜、长葱及芡粉做成汤羹。此菜入口绵软,嚼之有感,咽之无物,甚是开胃。 

“食单”里这几道菜,蒸、炒、烧、汤羹俱备,堪称一桌活色生香的冬瓜宴,极具唯美主义。袁枚最喜欢的是扬州定慧庵的琥珀冬瓜,据说,冬瓜去皮后要刻成佛手、石榴、仙桃等佛家推崇的形状,然后焯水,加白糖,文火慢炖,冬瓜至枣红色且汤汁发亮方可。琥珀冬瓜色泽红艳,口感软烂,清甜鲜香,入口即化,口味与众不同,是冬瓜菜中少有的甜菜。 

食无定味,适口者珍。一条冬瓜,千变万化,饱了口福,健了身体,美了心情,像春天的原野,百花芬芳,真够舒坦的。《本草纲目》称:“冬瓜能益气除烦,欲得体瘦轻健者,则可常食之。”立秋后,阳台上的冬瓜藤又开出一茬新花,两条圆滚滚的冬瓜正在茁壮成长的路上,过段时间,是否也按袁大才子的“菜单”做几道冬瓜菜?